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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斯底里式开端(2)

发布时间:2021-03-01 浏览次数:150次

埃玛第一个记忆无法恰当地解释她的强迫行为,这引导她到达第二个回忆:当她9岁的时候走进一间糖果店,然后店主隔着衣服抓摸她的性器官。她回忆自己的“压制性的坏良知”(oppressive bad conscience)下她第二次回到那间店的意愿,“仿佛她曾经想以那种方式诱发(性)侵犯”。

 

弗洛伊德紧接着解开那些将第一个场景杂乱无章地编织进第二个场景中的线索(threads),令人想起他在《歇斯底里研究》一书中讨论“歇斯底里心理治疗”(The Psychotherapy of Hysteria)的论文,他分析歇斯底里症候源于“一种人们宁愿未曾经历过、宁愿忘记的”、在病因学上或精神上(psychically)有毒的念头(idea)(《弗洛伊德全集标准版》第2卷,269页),这些念头是如此无法忍受,以至于精神感到被迫要对它们的直接表达实行防御。然而,没有任何防御能够使念头消失,精神能够做的是转移和置换有关思想——或如弗洛伊德在《科学心理学计划》中说的——“把注意力的贯注(Besetzung,字面上意为注入或投资)导向其他地方”(《弗洛伊德全集标准版》第1卷,382页)。

 

两个“场景”(scenes)的明显异常现在应该没有那么刺眼了。首先要解答一个关键问题:为什么8岁的埃玛要回到那家商店?性欲的两阶段论(two-stage theory of sexuality)应该能够提供一些线索。用《科学心理学计划》的话说,“一般而言只要事主对所有性感觉一无所知——换言之,直至青春期开始之前——没有任何性经验能够产生任何效果”(《弗洛伊德全集标准版》第1卷,333页)。此时埃玛正身处潜伏期(latency)——距离其青春期苏醒还有几年,她的幼年力比多(infantile libido)被驱逐到地下。在这个我们可以称之为无意识的无知阶段,儿童对于他者的性进攻(sexual approach)是莫名其妙的——一种陌生的力量入侵了一个没有能力理解其意义的身体。当弗洛伊德说对那些对性感觉一无所知的人来说“性经验不能产生任何效果”,他的意思绝不是暗示性侵犯处于潜伏期的儿童是无害的。相反,他正在指出儿童的心理极端欠缺理解性感受的能力——除了将它视为一个吓人地难以理解的谜团之外别无选择。假如埃玛回到她被侵犯的场景,或许是希望使它变得能够理解,因而减少它的威胁性。重返现场因此必然是一种困惑的防御模式(confused mode of defence)。而且是一个注定失败的防御——重返现场不但没有解开性侵犯可怕的古怪性(strangeness),反而加强了它,并引发那个从来没有消失的顽固的羞耻感或“压制性的坏良知”。

 

我们能够将埃玛对第二个场景的反应,视为她对第一场景反应不足而产生的一个镜像(mirroring)。按照精神经济体的原则,这个镜像很重要——当被放在与早期场景的关系之中,埃玛的恐惧症失去了其过剩外表,变成一个恢复(被店主的侵犯行为粗暴地扰乱了的)精神经济体平衡的企图。换言之,这个恐惧症成为约束及重新分配店主引入埃玛的神经系统中的超负荷刺激(overload of stimulus)的一种手段。

 

在这方面,移置机制(displacement)——我们在下一章会有更多关于它的讨论——是维持精神经济体不可或缺的媒介(或手段)。以下是《科学心理学计划》对转移机制的描述:

 

曾经发生了一个事件,由B+A组成。A是一个伴随事件的偶然细节(incidental circumstance),B是产生持续效果的合理原因。这事件在记忆中的再现(reproduction)现在采取了这样一种形态:仿佛A占据了B的位置。结果是一种不协调性(incongruity):A被与它不相配的后果所伴随。(《弗洛伊德全集标准版》第1卷,349页)

 

转移的压倒性效果是不协调性。转移机制把负荷(charge)从不可忍受转移到一个无关紧要或“伴随旳”(incidental)记忆,将一股看来毫无理由的不愉快贯注到后者。因此,那个相对琐碎的、后来场景中的店员笑脸,变成了早前店主咧嘴而笑的一个恶意伪装。这样一来,它触发了早期场景原本无法找到表达途径的那种恐惧。相似地,不断出现的服装母题(motif),像磁铁一样把早期侵犯的创伤性效果黏附在后来场景较温和的羞辱之上。在歇斯底里犹如在其他神经症之中——事实上,在精神分析自此将会探索的所有心理现象之中——不可忍受的真相总是披着可忍受的琐碎事件的伪装登场。

 

但是使后者能够转化为早期场景之变形版本的关键因素,是埃玛目睹店员时的性快感。现在,进入青春期的埃玛能够理解/登录(register)原来在潜伏期中不可理解的性欲望。在商店、衣服、笑容这些共同母题的过滤之下,场景一的性快感以一种变形的方式重复了场景二的性侵犯。借用弗洛伊德在节选结尾处的术语,埃玛对自身欲望的恐惧是一种nachträglich——“事后爆发”(after blow)、一个对原来创伤事件中不被容许反应的东西的延迟反应(deffered repsonse)。

 

这种事后爆发的重要性可以通过弗洛伊德表述的一个明显琐碎细节被照亮——早期场景被标记为场景二。《歇斯底里研究》的临床观察部分解释,引致歇斯底里的记忆通常以逆向的时间顺序被记起。但这不能解释为何弗洛伊德拒绝在他的重构过程中恢复“正确的”秩序。答案很可能是,在很重要的意义下:这就是(is)正确的次序。假如后来的场景没有发生,早先的场景对埃玛就不会有任何心理现实性可言——从人类内心世界(inner life)而不是外部现实的角度,后来的记忆赋予早期记忆以生命。人类心理中的时间确实是与外部时间相分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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